【堀兼】天即白
磕到好吃的CP，我又快乐了。
开心就瞎写了一小篇~
标题瞎写的，没啥意义。
因为开口只能发出吓人的嘶吼声，所以堀川国广不想说话，索性乖乖站在一旁的台阶下，垂着眼假装自己听不懂人话。
和泉守兼定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糖葫芦，慌慌张张塞进了堀川国广手里，便挡在他面前将他遮住，再同来接应的人说话。
原本该是晶莹透亮令人垂涎的酸甜果子，表面的糖却已经化得乱七八糟，还沾了不少灰，怎么看都像是在地上滚过几圈。
堀川国广的视线从糖上的头发丝落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上，又落到全是泥泞脏污的腿上，心想二者都是灰头土脸的，其实也般配——不过他还是不想吃这玩意儿。
和泉守兼定的背影看着就要干净利落得多，红色的军装就算染了什么血污也看不太出来，腰间扣紧的腰带上虽然看得出些许端倪，却不怎么显眼，裤子扎在长靴里，倒是脏了，透露出几分先前的凶险。
无外乎是对周围情况的交流，堀川国广知道得比他们更清楚些，便兴致缺缺地盯着台阶角落看。
荒草从破裂开的地面中生长出来，还开了朵小花。不得不感叹，野草的生命力真比人类要顽强得多啊。
“行了，你背后藏着什么？”
“喂喂喂！什么都没有！”
话题终于到了和自己有关的地方，堀川国广抬起头，看向和泉守兼定的背影，对方正张开双臂，努力拦截同伴的探究，阳光落在他肩上，有点刺眼。
那怎么拦得住呢？
堀川国广如果还是人类的话，也许会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而笑出声来，但现在他连牵牵嘴角都很困难。
推搡不过几个回合，那人便从和泉守兼定手臂下钻了个脑袋过来，顶着一头
蹭得乱糟糟的头发，同堀川国广对上视线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国广？”他愣了愣，姿势别扭地转头问，“你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？”
堀川国广原本正在犹豫要不要龇个牙咧个嘴，吼两声摆出个凶相，维持一下身为丧尸的尊严，听到这话有些意外，索性继续保持听不懂人话的缄默。
既然已经被看见了，也就没必要再阻拦，和泉守兼定侧身让开，叹了口气：“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，我把他从丧尸堆里拖出来，他已经不认得我了。”
许是总算见到信任的人，和泉守兼定的表情不像先前那么冷静严肃，掺进了几分迷茫和恐惧。
大和守安定拍了拍他的胳膊，一步跨过来，皱着眉伸手捏堀川国广的脸，僵硬发白的皮肤显然已经不属于生者。
他穿着同和泉守兼定款式相近的白色军服，除了散下来的头发有些乱之外，倒是整齐干净的，应该是刚从安全区出来，一路并未碰到什么阻碍。
堀川国广觉得那衣服有些眼熟，直到对方收回手时，看清手套上细密的特殊纹路，他才意识到，这衣服分明和他身上穿的是一样的，只不过他身上的又脏又乱，已经很难看出原貌来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大和守安定神色更沉了几分，原本还有几分少年气息的脸顿时阴郁得吓人，“他明明成功接种了疫苗，就算是死……怎么可能变异！”
哦？
新鲜的词汇让堀川国广有了点兴致。
“也许是国广那支疫苗有问题，也许是疫苗本身便有问题……”和泉守兼定又站到了堀川国广身边，神色复杂地捋了捋他的头发，摇摇头，“得回去汇报这件事，但我不会把国广交给他们。”
在末世几乎算得上是希望的疫苗若是无效，将会引起多大的恐慌，实在很难想象。
大和守安定直直看着堀川国广，眼也不眨地看了好一会儿，才接话：“我还以为你想偷偷带他回基地，藏在身边。”
“我不会胡闹的。”和泉守兼定原本想勾勾唇以示轻松，却实在没那个力气露出个好看点的笑容，索性放弃了，“国广……要是被发现会引起骚乱的。”
“别哭啊，我不会哄你的。”这么说着，大和守安定的语调听上去也有些不自然。
他原本想说，“国广现在完全没表现出一点攻击性，说不定是对你还有些残留的依恋”，又觉得这话一点也不能安慰人，只会更添难过，便咽了回去。
所幸他没说出口，否则堀川国广的心情会更加微妙的。
自三天前在一片混乱中醒来，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原本是人类，只是怎么也想不起以往的事情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刚刚变异就保留了理智，还是已经在丧尸堆里浑浑噩噩许久，才通过什么契机恢复了意识。
这些日子，他尝试着同其他丧尸接触，却再没有第二个拥有意识的……突然杀出来，顾不上危险一把抱住他的和泉守兼定，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。
名字什么的，也是从他那里听说的。
和泉守兼定表现得如此情深义重，他却全然置身之外，很是不协调。
两人商量了一番，带着堀川国广进了一栋末世之初便被搜刮干净、早就没有物资的居民楼。
大和守安定到外面寻了一桶算不上干净的水，和泉守兼定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被挑剩下，还算干净的婴儿衣服，当做抹布打湿了给堀川国广清洗血污。
先洗干净脸，原本还有些稚气的脸现如今已经见不到一点少年人的生气，眼睛里也毫无光彩，实在不像是记忆里那个样子。
和泉守兼定的手有些抖，擦洗到伤口的时候几次没轻没重的戳下去，得亏堀川国广现在感觉不到痛，半点反应也没有，只拿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和泉守兼定不放，像个发条坏了的旧娃娃。
原本见到手臂的血肉模糊，堀川国广还以为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是破破烂烂，没想到手臂就是全身上下伤得最重的地方，其他地方反倒只有些皮肉伤，只是如今伤口已经无法愈合，翻出些快要腐烂似的血肉，看着很是渗人。
条件有限，和泉守兼定还是笨拙地撕了布条，当做绷带给堀川国广缠上，又换上大和守安定找来的衣服，看上去倒挺像是还“活着”的样子了。
堀川国广任由摆布，瞄了一眼和泉守兼定挽起来的袖子下露出来的手臂皮肤——要是他突然发难，冲那儿咬一口，他能避开吗？
将堀川国广收拾妥帖，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对策，和泉守兼定和大和守安定才悄然离开。
临走前，和泉守兼定红着眼圈凑过来，又抱了抱堀川国广，面对面的，脆弱的颈脖就暴露在一只丧尸嘴边，毫不设防，毫不畏惧。
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艺高人胆大，还是太过缺心眼。
就算生前关系再好，也不能这样毫无防备的面对一只丧尸吧。
堀川国广不明白。
很快便到了夜晚，这座城市的废墟彻底陷入一片死寂。
和泉守兼定原本怕堀川国广走丢，想把他锁起来，又怕万一有什么人意外闯进来，堀川国广没有还手之力便被“清理”，最终还是没有锁，只是拉着他叮嘱了很多遍，在这里等着他。
堀川国广得以自由走动，他活动活动手腕，推开了窗户，凉风一阵阵的吹进来，令大脑冷却清醒，高楼的视野很好，能够看得见不错的月色。
见到和泉守兼定是个大意外，却也是个大惊喜。
他迟缓地活动手指，拆下缠绕在手臂上的布条仔细辨认，终于咧嘴露出个古怪又僵硬的笑容。
